“那麽我們再來確認一次，”林蓁將話題引了回來，“如果湯姆確實將自己的靈魂分成了七片，那麽，裏德爾的日記本、拉文克勞冠冕、赫奇帕奇金杯和斯萊特林掛墜盒——我們只毀掉了四個。”

“我們還要加上已經消散了的主魂，哈利。”鄧布利多微笑著補充，“以及在僅剩的兩個魂器中已經蘇醒的——或許就是岡特家的戒指——也就是說，我們只要再找到最後一個魂器並毀掉它，就可以了。”

“我想你不會忘記還有一個我，”林蓁帶著些惡意笑道，“我想，最終我總歸要面對一個湯姆——在那之前，或許我們能有一個好辦法，來解決我靈魂裏的小問題？”

鄧布利多像是被噎住了似的沈默了半晌。

林蓁敢說，這可能是在鄧布利多成為“最偉大的巫師”之後第一次顯露出這樣的表情來——畢竟他向來以一名仁愛的老者的身份出現在大眾面前，蠱惑向往光明的巫師們——他們不會像自己一樣試圖掌握主動權。

“另外，不知道你有沒有註意到，鄧布利多教授，”林蓁以一種奇異的愉悅的心情說道，“這個湯姆，似乎比伏地魔要更加懂得隱忍些。”

“同時，我還註意到了一件事情。”林蓁頓了頓，語氣變得微妙起來，“麻瓜界近日鬧得沸沸揚揚的一種奇怪的疾病——我沒有任何頭緒，但我猜想，這可能和湯姆有關。”

“奇怪的疾病？”鄧布利多有些不解，“麻瓜界的？”

林蓁瞥了鄧布利多一眼，隨後輕松地說：“連麻瓜的生物學家都覺得奇異的病癥——除了源自魔法界，我想不出有什麽理由能夠難倒他們。”

鄧布利多張開嘴正想說什麽，林蓁又給了他一眼。

“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一致了，鄧布利多教授。”林蓁甚至不太想再假裝自己是一個正常的十二歲孩子了，“而且，你還不止一次試探並確認過我不會成為第三代黑魔王了。”

校長辦公室的畫像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那完全能讓林蓁知道他們在說什麽的音量能算得上是私語的話。

“這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夜晚，對嗎？”林蓁站了起來，“靈魂的問題我自己也會想辦法，我想我可以借用我的黑魔法防禦教授？”

“如果西弗勒斯願意的話。”鄧布利多又恢覆成他一貫的慈愛的模樣，“別讓自己太累，哈利。”

林蓁只是輕輕頷首，理了理自己的長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

“愚蠢的、該死的、腦袋塞滿芨芨草的沒腦子的波特！”斯內普忍住朝眼前這個吊兒郎當坐在自己辦公室裏的救世主發射幾打惡咒的沖動，“如果你知道時間的話，或許你能解釋，是什麽原因讓你在這個時間溜進可憐的、卑微的、油膩膩的、令人惡心的教授的辦公室裏？”

林蓁懶洋洋地癱在沙發上，迎向斯內普幾乎要吃人的目光：“你並不是可憐的、卑微的、油膩膩的、令人惡心的教授，西弗勒斯。於此相反，我認為你很可——”

“哈利·詹姆斯·波特！”斯內普臉頰抽動著，嘴角扭曲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如果你沒有什麽足夠的理由的話，我想，我會給拉文克勞扣上一百分，並將你丟出我的辦公室。”

“別生氣，西弗勒斯。”在嘶嘶吐著信子的毒蛇面前完全沒有被嚇跑的林蓁只是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我問過美杜莎了，她告訴我你在辦公室裏，並且還沒有休息。”

“哦，好吧好吧。”林蓁幽幽嘆了一口氣，好像面前憤怒地盯著他的不是霍格沃茨最可怕的教授，而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似的，“我剛從鄧布利多辦公室回來——我只是想見見你，確保你還完好無缺。”

斯內普的怒火似乎小了一些：“是什麽讓我們的救世主認為，他的教授，一個成年的教授，在霍格沃茨裏會有什麽意外？”

林蓁眨眨眼睛：“霍格沃茨並不都是安全的，不是嗎？”

或許只有米迦勒會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喜歡捉弄西弗勒斯。可能是因為別扭傲嬌的人特別對他的胃口？

林蓁猛然覺得自己的心確切地疼痛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曾深愛著的林妹妹。

轉瞬間，他穩住了心神，繼續笑吟吟地望著斯內普：“你對我來說很重要，西弗勒斯，非常重要。”

悲劇一次就夠了，林蓁心想。

斯內普恍惚覺得眼前這個狡猾的小鬼頭有那麽一剎那，在透過他看著其他什麽人。他還來不及細究，這個可惡的小巨怪——好吧，這個該死的波特，又嘻皮笑臉地說著誰也無法相信的話。

“我想，救世主大人確實是想嘗試看看被人丟出房間的滋味。”斯內普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林蓁。

“你可真幽默，西弗勒斯。”林蓁哈哈一笑，雙腳幹脆靠上了沙發前的小桌子，“我向鄧布利多校長申請了，我認為，你或許會願意讓自己獲得一級梅林勳章——因為研究出了靈魂魔藥？”

斯內普楞住了，一動不動地站在林蓁面前怔了半晌。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綠眼睛的救世主已經歪著頭在沙發上睡著了。

“麻煩精。”斯內普小聲地嘟噥了一句，對著林蓁睡著的沙發揮了揮魔杖，沙發變成了一張柔軟的小床。

斯內普無聲招來了一個毯子，揮著魔杖將它蓋在了睡成一個“大”字形的救世主身上。

然後他回到辦公桌前，想繼續被打斷的工作。

但他只是呆坐著一會兒，就低聲咒罵著熄滅了辦公室的火把，只留下燃燒著柴火的壁爐，憤憤地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林蓁在昏暗的火光下睜開了眼睛，無聲地笑了笑，又放心地睡了過去。

在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林蓁開在麻瓜界的藥品店生意相當火爆，即使是限量版的榮光劑，也被沖昏了頭腦的麻瓜們——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價格哄擡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盧修斯甚至因此特意到斯內普辦公室拜訪了林蓁，帶著他一點也不貴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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